含树菌

【邻居组】蝴蝶的时间(奇异×夏普)

邻居组拉郎，不喜勿入

cp向:Stephen Strange(奇异博士)×Thomas Sharpe(猩红山峰)

无差

大概是续  《雾》  作者@岁暮有松筠 

summary:

Thomas入住圣所后所经历的一些小事，和一次告白。

※文风非常花里胡哨(？)但我本人很上头)

主要是Sharpe视角

※非常严重的ooc/感觉他俩都好矫情…

私设有(比较浅显我也不想说了

※可能有点跑题(…)

我好菜，修了好几次都还是不满意…

正文:

当锋利的白纸边缘把自己的指尖划开，尖锐又细小的痛觉攀上神经，夏普爵士才对这重新取得的躯体有了些真实的感受。

Sharpe用手帕把手指尖包起来。

他一边口是心非地宣称 肉身是灵魂的囚笼，一边又迫切地回味着身体的每一次呼吸起伏，每一次活动时肌肉的牵拉扯动，每一次心脏和血液的流涌燃烧……

 

穿着法袍的男人出现在身后，夏普放下钢笔，“你回来了，斯特兰奇先生…”

“我有告诉过你不必使用尊称吧。”覆盖着疲累的脸展露出一个温和的笑。

夏普侧身望着，将他的笑接了满眼。

每一次和他对视时那胸腔里难捱的震颤，他回味着。奇异的感觉，尽管他明白自己的身体如新生的孩童一般稚嫩，他仍为那陌生温暖的震颤而吃惊不已。

法师——前任医生告诉他说，那是心脏在工作，瓣膜敞开，血管压缩，腔室膨胀，沉寂与鲜活交汇又疏散，在那一声直击深处的碰撞之后各自奔赴，以满足生的渴望。

“生。”他的美式发音却能把这个字眼念得如此有力。

夏普不太能理解，他已经丧失这种感觉近百年了，但他的心脏的确震颤着，每时每刻，看见斯特兰奇的时候，心脏就跃动地有力一些，疾速一些，像是被温暖的风包裹着，又像是在追逐着什么。

 

————

一年前

为什么要答应寄居在圣所？

或许是因为作为房主的法师通情达理得过分。

作为寄居的鬼魂，圣殿的主人实在是对他关爱有加了。一个安定的完善的住所本就来之不易，再加上他或隐秘或显扬的关切，夏普有些受宠若惊了。

Strange不是对所有人都和善，鬼魂能感觉到，他是个冷漠的绅士，一个非平常意义上的，嗯，守护者。

Strange常常披着满身血和汗从传送门里穿越回来，鬼魂在角落里悄悄看到。他大概是换了套衣服，就假装不经意地进图书室，漫不经心地问鬼魂先生今天过得如何，或者关于现代生活适应得如何，或者……

法师的神情疲劳又淡漠，他像是履行某种仪式一般靠近他，触碰他，又在一个隐隐透露出血味的微笑后消失不见。

而sharpe偏偏被他牵着鼻子走。

他试探似的催促法师去休息，只得到对方一句轻轻的thanks，或者漫长的沉默，漫长到夏普禁不住担忧自己是否让他感到不悦。

“Mr.Strange…你最好去……”

“是Doctor Strange,”他又一遍纠正了称呼，不过脸上并无愠色，反倒像刻意地避重就轻，让sharpe的思绪更加乱成一团。

 

Sharpe有时候问法师，自己以后会去哪儿，法师也从不正面回答，他就是淡淡地念，小心翼翼，像在读面前的古书，“你无法再回归到你们的山庄，在那儿关于Sharpe一族的怨劫都被洗清；你的身上无恶，地狱也不会收留你；作为戴罪之人，天堂也不会向你敞开门扉……”

Sharpe想，天堂与地狱相隔的这人间，哪儿才是他的归处？

“纽约圣殿——”Strange忽然发了声，像是提醒。“看来我们又有客人了。”圣殿主人假装急匆匆地下楼去。

 

医生大部分时间还是能打理好自己的，他不在的的时候，则由Sharpe来接待圣所的来客。

“你给我施了魔法？”

“只是掩盖一下你的外貌，”Stephen解释到，“他们可不能看到这张脸。”

“圣所那不存在的门把手会被凡人拧断的。”

 

Sharpe闲着无聊时就读书或者，思考什么。

他逐渐知道自己是一个对情感很敏锐的人，在死后他有足够的时间反思自己。当然，这是他在伊迪斯·库欣小姐(严格意义上说，他生前的妻子)的小说上读到的。

她如愿以偿地出版了恐怖故事，以她本人的经历为蓝本，用了没什么悬念又庸俗的化名。一个神秘老旧的英格兰山庄，一位英俊儒雅的绅士，一段禁忌的恋爱，那些破碎的旧事通通都散在猩红的土壤里，没人知道真相，即使事实正如出一辙写在纸上。

 

『年少无知的少女正一步步踏入他们姐弟俩织就的情网里，深陷其中而不已。他以恋人的名义触碰少女敏感的内心，用蜂蜜糖霜包裹毒药，骗取她的灵魂。』

 

“喜欢这本书？”医生瞥了眼书脊。

Sharpe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抬头又投入到文字里，投入到从另一个视角去审视自己的旅行。

 

『她和那位发了狂的姐姐在雪中对峙，或许她早该发现另一个女人对她丈夫偏执般的控制欲。』

露西尔对 爱 有控制欲，那像是地狱的火，把她吞了进去，更糟的是，她完全清醒。

 

“好吧…别太投入，Tom…Thomas...”法师担心着，他很清楚其中的内容。Sharpe舒展一下眉头，随后温和平静地告诉他，不必担心。

 

斯特兰奇却也没有移开视线。

 

『“help me。”少女颤抖却坚定地说，她的眼睛锁在露西的身后，她注视着。他死了，他精致的容颜散去，余下赤森森的白骨，她一瞬间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这个欺骗她又拯救她的人。』

『等到他因那一刻真挚而温暖的触碰散在皑皑白雪里，热泪融化了寒意，少女才看清那转瞬已逝的爱和柔情。那个骗子爱她。』

 

『“Ghosts are real.This much I know …”她再度成婚，幸福平凡的余生里她向人讲述最多的，即是这段故事，一个关于爱，遗憾，死亡的故事。』

『她一次次踏着白雪和红壤，Thomas并不是爱她，她说，“他的姐姐圈养他，把他攥在手里，咬去他的翅膀，如同被囚禁的蝴蝶或者金丝雀一样，他快要窒息，溺死在扭曲的爱里，而我，只是恰好那样一根稻草而已，压垮了他们本就邪恶肮脏的生活，而Tom没能抓住我，这让他的绝望变成了一种浪漫又悲戚的爱，却算不上爱情。这件事本就是错误的，是谎言、骗局，我却愧疚不已……”合上日记，她将那一份纸稿扔进了壁炉火里，火花跃起坠下，化作尘埃掩埋过去。』

 

“Thomas…”法师绕到他身边，叫他的名字，“Thomas Sharpe.”

那具低温的灵魂体似乎第一次感受到什么温暖的东西，触碰，摩擦，震动，拭过自己的眼角。

让自己触电般向后蜷起。

Stephen的动作定住了，他凭借灵体形态能够和这个男人接触，但是……

“对不起，我——”Stephen为自己的鲁莽道歉，他需要确认鬼魂的情绪，那一瞬间他分明看到他眼睛的一角闪着泪光。

“没事，”Sharpe避开他的手，

“鬼魂怎么会哭呢？”

 

鬼魂确实不会流泪。

Stephen用灵体拥抱他。

“谢谢…”

Sharpe把法师欲言又止的话塞了回去，尝试拉开距离。

“真的，谢谢，Doctor。”

——————

等法师又忙碌于宇宙之间时，Sharpe就会思考，Edith说的不假，他只是渴望一个人来拯救他。

可逃离了那个血色山庄，他的生命反而坠入了一片迷茫。

 

他不能再回旧宅，地狱与天堂均不向自己开放，人间空荡，目前只算寄人篱下。

他犯下错误，难以弥补，又失去了爱，他对Edith并无那份执念，看到她梦想实现，家庭美满，Sharpe由衷的为她高兴。

没了牵挂和附着，他应当消散才对。

那现在，他又是为什么而存在于这个世界上呢？

 

他心里隐约有答案。

 

有时候看到Stephen Strange从传送阵里狼狈地跌回来，身上沾着不同颜色的黏液和乌黑的血，他的目光就被吸引，眉头皱紧，在远处眺望，不再跳动的心脏一阵难受，却不敢靠的太近而侵占了对方的私人空间。

 

这次不一样，他昏倒了。

 

法师的助手立刻冲上去。鬼魂却能看见法师的灵体从肉身上脱出，Thomas便缓缓凑过去，那场面触目惊心。

“我没事…不用担心，”法师把手背在身后，静静地看自己的身体接受简单救治。“今天……”

“你最好还是先关心一下自己，医生。”Thomas说，法师身体的腰腹部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穿了，血源源不断地流涌。

 

“你比我还要在意那副身体。”Stephen笑着说。

 

“我只是知道，那样很痛。”被刺穿，血液涌流的感觉。Thomas低声道，那句话却回荡在奇异博士的脑海里。

Sharpe抬手抚摸自己脸上的疤痕，它还在，只是已经没什么可以涌出的了，就好像他的灵魂空了，只剩容器。

 

“想出门吗？”Stephen忽然问，只有跟着自己这位鬼魂才能离开圣所。

“去哪儿？”

“猩红山峰。”Stephen用目光钉住他，让Sharpe知道他用心良苦，让Sharpe无法拒绝。“就当是陪我度个假。”

“……好。”叹息悄然而至，“我是说，我没问题。”

 

“但必须等你的伤养好。”Sharpe抱着胸道。“那我才陪你一起去。”

 

魔法让空间概念变得奇妙，明明跨越重洋，他们却片刻就穿梭到了目的地。

春日已至，Sharpe只看一眼家乡的景就判断出时令。春夏都是短暂的，春天很冷，来的很晚，花朵情不自禁就被阳光迷的神魂颠倒，绽放开来，却在寒风中消受折磨而凋陨。Sharpe记得，在没有关禁闭的日子里，露西尔喜欢拉着他越过院前贫瘠的土壤，提着裙摆翩翩到远处的山坡上。

 

一只蝴蝶倚在风里，落到一棵颓唐的花柱上。

 

“感觉如何？”

Thomas回头看他，那些心里翻覆而起的旧梦即刻平静下去。

“我能听见你。”法师的嘴并没张动，那沉着的声音却在Thomas的脑海里回响起来。

“好吧，”Thomas飞到他身边，“我早该意识到。”灵体时候的交流不再受阻，两个人的心声却都纯粹，寂静得要命。

 

蝶重新升起，却无处可停降，Thomas伸了手去触碰它，却扑了个空。“曾经山庄里只有灰黑色的飞蛾，伏在腐烂的墙壁上，像是生长在那里的漆黑藤蔓…”

“我倒觉得有一种别样的美。”

“我也爱它们。”

“从黑暗处生长的不一定都是阴暗邪恶之物。蝴蝶从深幽的土壤，丑陋的茧里爬出来渴求花露。蝶和蛾，只不过一个拥抱阳光，一个投入阴影。”

“它们在短暂数月里死去，被蚂蚁啃噬掉身体，也留下了枯叶一般的标本。”露西尔很喜欢收集这些，并一个人注视着那些藏品。

斯特兰奇轻声的笑也被传递过来，“就像我有时觉得濒死之物本身有一种特殊的艺术感，死亡的神秘与强大倒反衬出活着的可贵。所以，蝴蝶的时间可不只是短短数月，它活在别处。”

 

“就像你变成了鬼魂，依然，你还是活着。”

 

成熟的蝴蝶探着触角缓缓落在法师的指尖，Sharpe的目光就像是眼前人手指尖上的钢钉和支架一般难以移开，细密的刺痛与颤抖几乎就要袭击上他。

而他却还托着蝴蝶，任那虫子迟疑着探索旧伤，坦然置之。

 

“只要有花香阳光，便有蝴蝶，只扇动一下翅膀，就能唤起远方的风浪。过去从来都不是罪恶，Thomas Sharpe，我可以给你重新开始的机会……”

“Stephen，Stephen。”鬼魂唤他，眼睛里尽是些看不清楚的情绪，“为什么呢？”

 

“你为何如此善待我，以至于我只能想到那些受害的女子曾经投入我的怀抱时天真美好的样子。”他顿了顿，压抑着一切复杂的情感，“她们都被爱冲昏了头脑，而现在的我也是。”

 

“我们都被爱冲昏了头脑。”

法师先生说，靠近了他，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Sharpe知道是他的灵体真正触碰了自己，灵活而有温度的生气透过来却被隔开。蝴蝶翩翩，依旧停泊在Stephen的指尖。

法师把蝴蝶托到鬼魂的眼前。

“我能真正体会Edith的想法，好像我以前从未爱过一个人……当世界都背离的时候，你就会情不自禁地迷恋上那个从一而终的温柔，当你执迷不悟的时候，就会痴情于那个坚守你的人……幼稚愚昧。”

“就像我现在情不自禁地迷恋你，Stephen。”

 

他忽视了法师悲喜参半的神情，吐露心声使他觉得自己全身都轻盈，如释重负。“我真的，什么都不剩下了，只有灵魂和情感了，只够来爱一个人。但我的如今也没有别人了，Stephen Strange，只有你。”

 

“你的意思是，如果我给了你躯体和自由，你的爱也会自由的…”

“不…只有你。我能听见你，Stephen，每个人都渴望被关心被理解，尤其是像你这样的英雄，痛苦的人……”

Stephen的心脏疾速跃动，想要摆脱这一切束缚去拥抱他，情不自禁地挽留他，触碰他，就像是离家出走的旅人，在一处陌生的居所寻找安全感，却被永远囚禁在那儿。

“我的情感也只属于你，不关乎我的身份，而只有剩下的其他。”

 

Thomas忽然觉得可悲却释然，周围的一切似乎都消失了，他注意到Stephen的实体倾倒下去，舍弃掉其他累赘，灵体却捧着自己的脸落下了一个吻，颤抖地散发着生气。

Stephen所经历的痛苦，Thomas是可以体会的，是可以被敞开心扉的，Stephen更不用担心一个死过一遍的人的安危，所以他能毫无顾忌地来说出这一切。

他的唇都是温热颤抖的，折服了自己，让Thomas怀念作为生者时的感受。

 

——————

Stephen的心脏震颤着，Sharpe却不知道这种感受，直到法师分给他生机灵气，念下咒语，一同跪在生命之树下祈祷，他才重新获得了完整的身体。

老实说他不明白，这到底有什么用。这副身体是用魔法所构筑的，他不会死，也无法被看见，却能让他感受到活着。

他问Stephen为什么要这样做，对方也不作回答。

直到鬼魂扶着胸膛，Stephen头一次死死抱住他，凝视。

“为了永远。”

Thomas的心剧烈地跳。它震颤着，诉说出一个灵魂起死回生后的思索。

 

“我爱你，Stephen。”

 

他们活的仍然像从前那样，淡然地。Thomas在圣所里制作一些模型，偶尔读书写作，而Stephen忙碌于拯救这个世界。他们都不是普通人，需要承受的东西太多。

只是内心有了归属。

 

身体又什么用呢，Thomas又想，人只不过是宇宙里的一朵脆弱的蝶，飞不出世界。

轻易折损又轻易苏生，留了美好在这里。

 因此，蝴蝶的时间，也可达永恒。

Stephen说，压抑着其他话语，不打算泄露天机。

他只是捧起他的手虔诚地轻吻，Sharpe听见心脏的美妙韵律，忽然明白，这活着的感受让他们彼此救赎，彼此依赖。

罪恶与痛苦缠绕着，溶解在爱意里。

End.

——

感谢看到结尾，非常感谢！

Notes:

BGM:《蝴蝶的时间》——许嵩(我非常喜欢他…有嵩鼠请来k我…我迫切想吹他555)

这首歌原来是唱梁祝的，我循环了十几遍以后拉上了这两位跟蝴蝶关系最大的角色的郎……

我个人对于Thomas的理解就像写的那样，也不打算再多想多论…

想要评论(？)

祝情人节快乐——